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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20(1 / 1)

钱越山跟两个小伙伴在水塘里摸鱼,也摸河瓢,摸一个就往岸上丢,彼此都晒成个煤球,谁看谁都是一脸傻逼样儿。

一个煤球咦了声:“越山,那不是那谁吗?”

钱越山脚踩到了个大的,不确定是河瓢还是石头:“那谁啊?”

二胖一时脑缺氧,名字到嘴边还打了个弯跑了回去,他急躁的搔搔头:“就那谁,特吊的那个。”

钱越山一听就嗖地转过头,果然是三叶她师傅。

还是打个招呼吧。

这大腿粗着呢,就算不抱,也别跟对方过不去,没必要放着好日子不过,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
钱越山想通了就抹把脸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孟天师去市里啊?”

孟映生的脚步一顿,侧头看了过来,像是发生了什么似的多看了几眼。

这一看,直接把钱越山看凉了。

人是驱鬼师,能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。

难不成这里有?

孟映生说:“塘里有水猴子。”

钱越山的脸僵了僵:“不能够吧?这水塘我打小游到大的。”

他问旁边的小伙伴:“二胖,你听说过这塘里有水猴子吗?”

二胖摇头,笑的满脸肥肉直颤:“我都不知道在塘里面撒了多少泡尿,要是有水猴子,还不得早就咬死我了。”

哗啦水声响,一板寸少年从水里冒出头,恶心的干呕:“二胖,你恶不恶心啊你?”

“童子尿童子尿,无毒无污染。”

“……”

钱越山看三叶师傅没走,他就笑不出来了:“天师,真有啊?”

孟映生说:“刚才水猴子就在你脚边。”

钱越山一脸卧槽。

他往塘里瞥,水面波光粼粼,水底……

卧槽卧槽卧槽!

孟映生说:“那猴子是最近从别的塘里爬过来的。”

钱越山三人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,三更半夜的,一个浑身长满长毛的怪物从一个水塘里爬起来,一路爬到另一个水塘,他们都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哆嗦。

我去!太恐怖了吧!

孟映生用张符祿驱走水猴子,只得到了三条大鲤鱼,还有一小盆泥鳅。

这生意他亏大了。

“鱼是野生的,泥鳅也是野生的,外面买不到,还有,我们三,”钱越山指指两个小伙伴,指指自己,正儿八经的说,“都是祖国的花朵,未来的希望,孟天师你刚才那一手,等于是在为国家救了三个栋梁之才。”

“老天爷肯定给你记一功,你不亏,赚大发了。”

两个小伙伴偷偷对他竖起大拇哥。

能把牛逼吹的如此自然,又不失风趣,关键还高大上,厉害了。

孟映生一副关心的口吻:“钱同学,你学的什么专业?”

钱越山说:“计算机。”

孟映生露出惊讶的表情:“我还以为你在学校里学的是吹牛逼呢。”

钱越山:“……”

钱越山把鱼跟泥鳅送到小楼房里面,闻着香味溜进了厨房,弯腰看烤箱里的饼干。

“巧克力夹心饼干?”

三叶点头。

钱越山吞咽口水:“小三叶,你师傅年纪大了,甜的吃多了对牙不好,我年纪还小。”

三叶的嘴角轻微抽了抽。

三叶把烤好的那盘给了钱越山,她拿出材料准备再做一盘。

钱越山美滋滋抱着一盒饼干出门,回去的路上他吃一块饼干,口感酥软香甜,感觉吃的是做饼干的人。

这想法忒邪恶,钱越自我唾弃:“要点脸行吗?”

唾弃完了,钱越山继续吃饼干,平时买的饼干他都是随便往嘴里塞,三叶做的他是一口一口吃,吃一口少一口,吃完就后悔,应该再吃慢点儿。

走的不止是胃,还有心。

试试吧,那么好一姑娘,不试对不起自己。

反正他皮厚,被拒绝也死不了,顶多就是蔫一段时间。

咱年轻,扛得住。

况且他好歹是个帅哥,公认的,从初中到大学,从来不缺姑娘追,头一次主动出击,应该不至于输的太惨烈。

钱越山下定了决心,风风火火的跑回去抄起纸跟笔写情书,刷刷刷就写了两行,思如泉涌。

到第三行末尾,思路突然枯竭。

钱越山写了几个字划掉,他咬|住笔杆发愣,半天都没憋出来一个字。

第一份情书就难产了。

.

孟映生去花鸟市场逛了逛,在金鱼跟小乌龟之间犹豫不决。

最后他选了盆仙人球。

从店里出来时,孟映生的视野里隐约晃过一个人影,像极了三叶,他反应过来后却搜寻不到。

仿佛只是幻觉。

孟映生扫视四周,他皱了皱眉头,三叶跟他一样,都是被遗弃的,或许家人就在这座城市生活着。

夏天日照时间长,孟映生逛到七点,天还亮着,他去一家饭馆点了两个菜一个汤,吃饱喝足后让服务员叫来老板。

服务员一脸懵逼,客人衣着得体,气质出众,不像是没钱吃饭,想耍无赖吃霸王餐的样子:“先生,是我们的菜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吗?”

孟映生说:“菜不错。”

服务员更懵逼了,那你找我们老板干嘛?

孟映生笑着说:“是别的事。”

别的事是什么事?这里不就是吃饭的事吗?服务员狐疑的多看了两眼,找老板去了。

不多时,饭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美妇,保养的很好,她站在孟映生的桌前,客客气气的问有什么事。

孟映生起身拍拍老板的肩膀:“你这家店上下两层,装修风格很温馨,尤其是那楼梯……”

中年美妇没在意年轻人的举动,她下意识的看向楼梯,那是个装饰精美的木质楼梯,当年为了这款楼梯的样式花了不少心思。

此时,一个小男孩正在楼梯上拍打着一只花皮球,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,周围没有看到他的家长。

中年美妇蹙了蹙眉心,这些员工做事太大意了,竟然放任小孩在那里玩耍,家长也是,自家孩子也不管?心可真大,万一摔下来了怎么办?谁承担的起那个责任?

本来饭馆里的生意一直就不温不火,再出幺蛾子,那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。

“小朋友,那里不能玩球,快下来。”

中年美妇话音未落,就见小男孩的皮球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,小男孩想要追,结果脚一滑,也随着皮球从二楼滚了下来。

“啊!”

中年美妇条件反射的惊呼,这楼梯很高,小男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,后果可想而知。

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手脚冰凉,摔落的小男孩忽然消失,又重新坐在了二楼的楼梯上,仍然在拍着他的花皮球,然后再次摔落,再次消失……

孟映生拿开按在饭馆老板肩头的手。

中年美妇眼前的一切随即消失,那个小男孩也彻底消失了,刚才的一切如同幻觉一般。

周围的服务员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老板,怎么了这是,刚才对着空气大喊大叫,还说什么小朋友,可这店里现在根本没有小朋友。

一楼二楼都是人,说什么鬼话。

中年美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她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,也知道这个客人要见自己的原因。

店里生意之所以不温不火,也完全就是因为那个楼梯,开业至今已经有十来个客人莫名其妙在上下楼梯的时候摔跤,走着好好的就摔了,毕竟是个不愉快的经历,下次就不会再来了。

想必就是因为那个小男孩。

中年美妇的态度从礼貌变得敬畏:“先生,你可以帮我把小孩送走吗?”

孟映生一派随和的说:“可以。”

中年美妇面上一喜,她是个生意人,方方面面都想的很周到:“我不会让先生白忙活,酬劳方面我现在就付给你。”

说着,中年美妇拿出手机:“支付宝还是微信?”

孟映生的唇角一勾,他优雅的笑了起来:“你看哪个方便,我都行。”

.

小男孩只是个简单的缚地灵,怨气并不大,孟映生走到饭馆外面,拿出一个铜铃轻轻摇动。

“叮铃铃。”

孟映生一手持铃,一手掐着法诀,半阖着眼皮说:“小朋友,到哥哥这里来。”

四周有人经过,听不清说的什么,只看到一个帅的不像话的男人在摇铜铃,都好奇的停下脚步观望,一个两个,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圈。

小男孩还在二楼玩球,不搭理。

挺有个性的嘛,那也要去投胎了,孟映生掐诀的手指向楼梯方向一点,一阵狂风乍起。

大家伙都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吓到了,一时间议论纷纷。

“怎么回事,哪来这么大风?”

“变天了?”

“天气预报里没说啊。”

“好诡异,我们走吧,别看了。”

“怕什么,这么多人在,能有什么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站在门口的中年美妇和员工们只觉一阵阴风从屋里窜出,冻得他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,头皮都跟着麻了。

孟映生点燃一张黄符往上一抛,燃烧着的符纸向天空飞去。

他一手插兜,一手懒散的挥了挥,低不可闻的说:“小朋友一路走好,下辈子别玩球了,在中国玩球没前途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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